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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钩盖章一百年不许变第45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算算如果大学给我降 60 分,我每科考多少才够北邮分数线。” 贺然这科添点,那科减点,最后都不太满意,算来算去,自己离降分后的分数线还有很大距离。

  一般来说,贺然在饭桌上作妖总是会被李双梅骂。但是这次李女士笑眯眯给他加饭加菜,任他计划未来。

  “儿子,妈支持你。你要是能上北邮,咱家祖坟就冒青烟了。” 李双梅道:“小学时每次开家长会,你们班主任都拉着我说,你家儿子怎么怎么……当着全班家长的面儿就批评你一个人。给我愁的,逼得我自己给自己做心理工作:我和你爸都不是读书的料,凭什么我儿子就学习好?没这基因啊。不过也是要感谢你们当初的班主任,不是她让你去学体育,我们都不知道还能曲线救国。”

  贺然完全忽略了李双梅的叨叨。他在自己的手纸计划上画了几个大叉叉,自顾自说:“不行,我得上补习班。至少要上物理和语文。”

  “补习班都开了快俩月了,之前唐华让我们填回执,你不是说你不需要么。” 傅辽剃着牙说:“不过补习班师资不好,我们几个都在吐槽,说还不如学校老师讲的呢。之前【郁谋】还说大家可以去他家学,他给我们讲。” 说到郁谋俩字时傅辽刻意囫囵过去,听起来像是#¥%。

  李双梅正穿衣服准备出门看棋牌室呢,停住:“什么回执?”

  傅辽拍了一下天灵盖,一脸完蛋:“然哥,你没给你妈看哪!”

  第52章 山雨郁来

  吃完饭之后,傅辽按了下电视柜下面的游戏机开关,拉出两条手柄线,递给贺然一只手柄:“来来来,打两把。”

  贺然握着手柄在沙发上坐好,傅辽换着游戏问他:“咱玩哪个啊,然?” 贺然没吱声。

  傅辽一转头,发现贺然在盯着手柄发呆。他递给贺然的是施念经常用的亮蓝色。男生的手和女生的手大小不同,所以经常抓握的地方痕迹也不一样。贺然正努力比划着自己的大手试图与施念留下的痕迹重合在一起。

  这事有个典故,好早之前了。施念说这个亮蓝色的手柄好用,另一个黑色的不好使,所以每次来只愿意用贺然正拿着的这个。明明两个手柄只有颜色上的不同,男生们都嘘她,说你一女孩子就喜欢颜色好看的呗。施念说没有啊,很明显这个就是比另一个按键顺滑一些啊。后来破案了,发现施念是对的,她说不好使的那个黑手柄,之前被贺然他爸撒了半杯啤酒进去。贺然当时跳到沙发上张开双臂说:“我媳妇儿厉害不?!真神了诶!” 被施念用手柄砸,结果这一砸,好手柄也接触不良了。

  “然然,我问你,话说你到底喜欢施念什么啊?” 傅辽一直觉得贺然喜欢施念这事特别无聊,他喜欢运动型开朗女生,所以理解不了贺然。

  贺然整个人往后仰,在沙发里一窝,手柄扔到一边,看着窗外神色怅然:“好看呗。”

  “好吧……这么肤浅吗。” 傅辽挠挠头发,他寻思着施念顶多算是干净舒服的长相,也不能算大美女吧。

  贺然切了一声,双臂枕到脑后,挑了一下眉说:“这就是肤浅么?大概吧。谁让我没文化呢。”

  傅辽刚想说您对自己认知还挺客观,听见贺然接下来又说:

  “可是吧,我觉得她翻我白眼的样子最好看,对我冷嘲热讽时好看,见到我先是一瘪嘴然后赶紧转身走的样子好看,看我不顺眼又拿我没办法气的咬牙切齿的样子也好看……她掐我是真疼,但我就喜欢她掐我,掐得越狠我越开心……讲大道理很烦,可她讲的时候我能听进去,比我妈说的话管用……我说屁话,她又想笑又不想让我骄傲,憋得满脸通红时也挺可爱的……她扣扣搜搜跟我计较几毛几分非要还我钱时不大可爱,但她从她那个小破月票夹里翻钱出来时我又很想亲亲她的手指头……她全身上下我都想碰碰,头发尾,肩膀,脑门儿,还有手……她和我讲话我就想大喊着去操场跑圈,她看我一眼我就能训练五个小时不带停,有时候我做梦……”

  “哎打住。” 傅辽给他比了个停,“我不想听你做梦梦到啥,我怕我把刚吃进去的大肘子吐出来。”

  “你想什么呢。” 贺然撇傅辽:“哥们儿可纯情了。我做梦是连续剧,最近一个梦,我俩刚拉上手,拉的还是手指尖。也是奇怪了,人不都说梦是反的么,为什么在我的梦里,我和她拉手,她把我揍进了 icu?这怎么想怎么像是现实里会发生的事情……啧。”

  傅辽哈哈大笑:“怪不得您做梦做了十几年,刚进行到拉手这一步。估计是梦一次好的,后面接连几个月都在 icu 躺着,再梦好的,再去躺着……兄弟、” 他拍贺然肩膀:“送你仨字。”

  “贱骨头。” 傅辽比了个三。

  贺然没否认,而是把 t 恤拉上去抓抓肚皮,随后开始欣赏起自己的腹肌:“我就是贱骨头,怎么了。教练说这是我的天赋。好多球员在赛场上,只能打顺风球。节奏好的时候一场能砍十几分下来。节奏不好的时候,心态崩了,罚球白给的都进不了。我不一样,顺风逆风,我都照样打,因为我觉得自己能赢,对面不行。没办法,天生的王者,说的就是我。”

  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,贺然弹着坐起来,神采奕奕:“搞体育竞技就是有这点好处,什么风浪没见过。哎,你还记得初中那场决赛吗?”

  “咱学校和沿河沿儿那场?那场咱们赢的挺艰难的。”

  “对,说实话我一直觉得沿河沿儿打球脏,那场裁判还故意放水,对面儿五次犯规里能吹一次就烧香了,把我给气的。但一码说一码,乔跃洲技术不错,也有身体天赋。他防我,防的挺好,甚至能预判我的动线。” 贺然回忆道:“下场教练都说,然啊,这个乔跃洲,你要好好研究他,记住他,不要小视他。因为以后你俩要是在更大的赛场上相见,cuba,cba,他都会是你的劲敌。”

  “教练还说,这不是什么坏事。强大的对手会让你变得更强,这是命运给你的礼物。你看 nba 里所有传奇巨星,他们和他们的对手是彼此成就的。所以一个真正的强者,要学会尊重对手,欣赏对手,学习对手身上的长处,再,打败你的对手。”

  贺然眼里的火光燃起,他继续复述教练的话,声音无比肃穆庄严:“一将功成万骨枯,你记住我的话,一个伟大的运动员的身后是成千上百的敌人。但你需磊落,要永远坦荡地追逐第一,不要惧怕,不要退缩,上了场以后你只有一个目标,堂堂正正地打败他们。”

  “所以说,我不是没遇过劲敌。无论是赛场上,还是赛场下,郁谋也好,乔跃洲也好,他们不是第一个,也不会是最后一个,但无论如何,我都会告诉他们什么是正确答案。”

  说完这些,贺然像个出征的大将军一样站起来,抬臂,起跳,空着跳投——不小心打到了客厅顶上的吊灯,灯光摇来晃去,给贺然的脸凭空带来凌厉的阴影。坐着的傅辽都看傻了。

  “我靠……然哥,你知道么,你刚刚在发光。” 傅辽喃喃道。难得见贺然如此严肃,傅辽想拿手机把贺然脸上的神情拍下来,“这话真不像是你会说的。我都有点不习惯了。”

  贺然很是不屑:“我的内在一直都是这样啊。你才肤浅,只看到我的外在。切。”

  两人都放下手柄,走到阳台,指点江山般看着大院儿几栋楼,心头无限豪迈。头顶上还晾着贺然洗好的裤衩袜子。

  看了会儿,实在没有风景可以看。傅辽不清楚这是站着干嘛,问道:“然哥,咱们在看什么?”

  贺然幽幽开口:“靠,真想揍他一顿。”

  *

  回家吃过饭的郁谋正躺沙发上呢,浅绿色头花被他轻轻放在脸的正中央,发呆。突然有一种想打喷嚏的欲望,他赶紧将头花拿下,阿嚏——一声。

  嗯,说不定是施念在想我,郁谋想。

  *

  补习班在期末考试的前一周停课了。但是要开始报名缴费下一学期。班里贺然兴冲冲地拿着勾选表问周围:“哎许沐子,你们都上哪些课啊?我也一起。”

  大中午的周围没什么人,许沐子压低声音同贺然小声说道:“我们几个不打算在外边上了。郁谋说周末一起去他家刷题。”

  贺然皱眉:“为什么啊?”

  “嗨,不好呗,还能为什么。补习班请的老师感觉都好几年没带过应届了,给我们的题一看都是五六年前的题。而且其他学校一起上,程度和进度都不太一样,好多时候要么慢,要么简单,要么没意义的超纲,要么为了难而难。还不如大家一起找题刷题,谁愿意复习什么就复习什么,然后有不懂的统一问学神。”

  “你们几个,都是哪几个?”

  “目前说定了的有我、文斯斯、施念、张达,罗子涵,之前傅辽说来,后来又说不来了不知道为啥。”

  “噢。” 贺然又问:“这事你们怎么不告诉我啊?”

  “你之前补习班都不来,我们就以为你这个也不来。再说了,你什么时候补习过呢?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?”